[HQ][兔赤]蛀牙
【注意事項】
·大概同隊隊友性格有捏
·推薦BGM：「奏」（4円/おーり的版本）
·把握不好對不起><
赤葦得了蛀牙。
他還沒有告訴任何人，也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畢竟這個年紀還得蛀牙是一件不太易於啟齒的事情，起碼對赤葦來說是這樣的。
“我出門了。”
今天是木兔前輩離開東京的日子，赤葦快步走下樓梯，他可不想在人潮洶湧的檢票口或是其他的什麼地方因為遲到而被木兔前輩念叨。
儘管兩年來關於木兔光太郎這個人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從未遲到過。
到達公車站，時間還充裕得很。赤葦拿出手機確認過時間后，隨意地靠在欄杆上等待，並默默地祈禱公車能慢點到來。
為什麼會蛀牙呢？
不知不覺間思緒又再回到了這個問題。一開始只是偶爾有些疼，再後來是長久的難以忽視的疼痛，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只用另一邊的牙齒咀嚼，但奇怪的是哪怕在最疼的時候，他也沒想過要去看牙醫。
最後赤葦還是比預定的時間早了一小時到達火車站。
但出乎意料的是竟有人比他還要早。
赤葦站在原地，看著那個早到的人在便利店的門口進出徘徊，最後靠在柱子上發呆。
多年後，赤葦偶爾也會想起這個場景來。細碎的陽光從天窗處漏入室內，他看到突兀的髮型被柔和成沒見過的模樣，也許是髮色較淺的緣故，赤葦覺得木兔像是被塵光包圍一樣，下一分鐘，下一秒，下一次眨眼又睜開，就會發現他消失在眼前。
但即便如此，赤葦依舊選擇按兵不動，靜靜地等待對方不經意間發現自己並笑著跑過來，像過去無數次他們碰面那樣。
他從未覺得木兔前輩如此安靜過，就像他從不願去想他們會有分開的一天。
週末的火車站人聲吵雜，但那句話依舊不偏不斜地進入赤葦京治的耳朵，然後陷入心臟。
“赤葦——！”木兔光太郎發現了他。
赤葦看著那個看起來很可怕的人帶著一臉傻氣，一面說著抱歉一面穿過洶湧的人潮，最後在他面前站定。
“真早啊！”
“木兔前輩才是吧。”
“嘛啊。身為主角的我是不能遲到的吧。”他大大咧咧地往赤葦身邊一靠，開始在單肩包尋找著些什麼。
一般主角都是最後才出場的吧，赤葦想著，還未說出口，就感到臉頰突然一片滲人的冰涼。
“請問……木兔前輩，你在幹嘛？”
“沒有啦——我看赤葦的臉有點腫嘛。是不是想到親愛的木兔前輩要離開東京了昨晚就偷偷在被子里哭了啊？”
“……就算哭的話腫的也是眼睛吧。”他沒好氣地答話，用手推開了那瓶冰涼的飲料。
“對誒。”木兔湊到他面前，赤葦感到眉間一陣壓迫感，他不由得往背後的柱子靠了靠，他知道木兔正盯著自己的眼睛看，於是他只好尷尬地把目光移向形形色色的陌生人身上。
他感到溫熱的氣息吹在臉上，有點癢，像貓的尾巴掃過。牙齒又開始隱隱作痛，赤葦假裝拂去臉頰的水珠，輕輕揉了揉疼痛的地方。
“赤葦啊……”木兔的語氣溫柔得像是下一秒就會親上來一般，有那麼一瞬間赤葦希望自己能讓世界的沙漏橫放，待他屏息觀察把所有的細節盡收眼底后，再將時間擺正。
是討厭我了嗎？
赤葦驚訝地回過頭來，而恰恰在這時，其他送行的人也找到了他們。
“木兔，你在做什麼？”木葉以一種極為無奈的眼神看著突然進入沮喪模式的木兔。
“嗚嗚，我被赤葦討厭了啊……”
“不是吧……你才知道嗎。”
“但是我那——麼喜歡赤葦誒！”
在得知木兔只是因為赤葦沒有為自己哭腫了眼而在鬧彆扭之後，安慰木兔的一行人全都轉去安慰一旁安靜的赤葦。
“真是辛苦你了。”無不惋惜的語氣。
甜美的女聲響起，木兔搭乘的火車已經到達站台，檢票口排起長長的隊伍等著入閘，他們一行人也都起身加入其中。
“嗚嗚我不捨得赤葦啦——”走到入閘口前，木兔突然停住腳步，轉過大喊著來抱著赤葦。
“木兔前輩……還有人排在後面……”
“我不管！”
最後只好讓排在後面的人先走。
赤葦數著通過檢票口的人數，一個，兩個，三個……他沒有再往下數，因為木兔的懷抱又緊了緊，赤葦只好仰起頭，才能勉強呼吸到新鮮一點的空氣。
“赤葦，拜託了。快想點辦法讓他冷靜下來。”大概是覺得頗為丟臉，其他送行的前輩這樣說道。
老實說，赤葦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前輩們都認為只有自己治得了木兔前輩，而且就連當事人木兔前輩也是這麼覺得。
於是逼于無奈，他伸手拍拍木兔的背，“好了好了。”像哄小孩一樣讓他安靜下來。
感到抱著自己的雙手稍微鬆了點，赤葦先向眼前的檢票員笑了笑以示抱歉，而對方亦回以理解的笑容，大概這樣的場景她早已見過千百萬遍，再沒了最初的感動或是厭煩。
“我都要入閘了誒，赤葦真的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赤葦看著眼前曾經的主將，恍惚間他覺得對方怪異的髮型彎了下來，像是隻垂頭喪氣的貓頭鷹。
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於是他就真的笑了。
“木兔前輩，上了大學也要一直打排球喔。”
“……”
“……”
“就這樣？！”
“就這樣……好了，木兔前輩，時間不多了。”
隊伍已經消失不見，木兔最後還是在催促下通過了檢票口，赤葦一行人看著木兔走到自動門前又跑了回來。
“赤葦！這個。”他把一瓶運動飲料遞給赤葦，“還有點冰喔，我喝不慣這個味道誒，你幫我解決了吧。”說完他轉身又再往自動門走去。
赤葦京治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飲料，他發現，木兔光太郎這個人總是會讓自己感到驚訝，譬如初次見面的時候他一個球砸中了他的後腦勺，譬如他不僅睡相良好還會替睡相不好的隊友掖好被子，譬如他儘管大大咧咧的卻從不會遲到，再譬如他買錯的運動飲料恰好是自己喜歡的味道。
木兔的身影最終消失在轉角的地方。
“赤葦，接下來要一起去吃拉麵嗎？”前輩好心地問道。
赤葦突然想起自己的蛀牙來，其實一整個上午它都在隱隱作痛，只是赤葦沒怎麼去注意而已。
他拿那瓶不太冰的運動飲料捂住一邊臉，“不了……我有點牙疼，沒什麼胃口。”
“這樣啊……那好吧，要快點去看牙醫喔。”
“我知道啦。”
這之後，在等公車的閒暇時間里，赤葦想起剛才木葉前輩說的那句話：“赤葦你還真是擅長對付木兔這個大小孩啊。”
他從不否認自己擅長對付木兔前輩這件事，但這不意味著他擅長面對他。
赤葦回想起剛才檢票口前的一幕，他應該再對木兔前輩說些什麼，例如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再那麼孩子氣了，希望你的隊伍能有一個很厲害的二傳手，還有再見。
但事實上他想說的只有以後別再動不動對別人撒嬌了，等我考上大學繼續當你的二傳手吧，以及不要走而已。
但是最終以上的話他統統沒有說出口來，大概同樣的場景再來一百遍，他也不會多說任何一句話。
蛀牙一陣劇痛。
公車進站了，不知道木兔前輩的火車現在開到哪裡了呢？
赤葦打了個電話給母親，他要盡快将那個不可視的小蟲洞填埋，連同那些說不出口的話語一起。
【END】
最近被牙齒搞得好煩啦……
感謝看到這裡的你:D
